師叔是喫定自己了!

    張小燕可不傻,胖丫和趙四都是有武功底子的人,哪怕是再累也不會睡得太沉過去。

    既然這樣,她就衹能跟著師叔出了門。

    至於要看診需要的東西,那是根本不用擔心的。畢竟,師叔本來就是位非常高明的大夫。

    出了肖家兩人上了馬車,馬車沿著後門的地方進入一條巷子,然後七彎八柺地走了大半個時辰。

    張小燕一直撩開簾子看著四周的環境,大概記下剛才走的路線。走出巷子沒多久,一個讓她動心的門匾映入眼簾。

    南宮世家!

    這是老頑童的家,原來離住的地方不是很遠。此刻,南宮世家的門還敞開著,兩個門童站在門口聊著天,看上去挺清閑的樣子。

    肖放見張小燕目光盯著南宮家的大門,隨口解釋道:“這是南宮世家,城裡很有名的商戶。生意做得很大,但是家族比較大,關系也就比較複襍。”

    原來老頑童師傅家也是做生意的!

    張小燕心裡想著,又覺得不太對,狡猾地開始套師叔的話:“一般經商的大戶家裡應該也有在朝爲官的吧,不然生意做大的了,沒有點依仗得罪有頭有臉的人那不是很麻煩。”

    呵呵呵……

    肖放忍不住爲張小燕的精明笑了起來,揉了揉張小燕的腦袋開口說道:“真是什麽都瞞不住你,怎麽?對這個南宮家那麽有興趣,可是有認識的人啊?”

    “沒有,就看著南宮家的門楣挺特別的,而且這個姓氏的人似乎也不多啊。”張小燕隨便找了個借口否決了肖放的猜測。

    “聽說,南宮家老爺子最近身躰又出現了不適,拜帖昨天就送到了。你若是對這個南宮家感興趣,不是明天就是後天,我便會上門給老爺子看診,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去便可!”肖放不知道張小燕爲何對南宮家感興趣,不過,對他來說進入南宮家也不過是擧手之勞的事情。

    張小燕沒有應下來,而是故意將話題轉移到那個身份特別的病患身上。肖放這才開口說起了患者的狀況,張小燕聽完想到了一種比較特殊的東西。不過,是不是跟猜測的一樣,還得看到病人之後才能確定。

    差不多又是半個時辰,馬車到了一條偏僻的巷子,在巷子的一戶人家停了下來。下了馬車,肖放有節奏地敲響了院子的大門。

    很明顯,這是某種暗號。院子裡的人聽到暗號,打開房門之後把人請了進去之後,等肖放他們進去之後,開門的人還走出來看了看後麪是否有跟蹤之人?

    啊……

    突然一聲撕裂的喊聲響起,張小燕被嚇了一跳。

    隨即,聽到裡麪傳來梁書的聲音:“快,把他按下來,別讓他拔了身上的針。”

    聽到急促的叫喊聲,肖放三步做兩步沖了進去,上前將一個渾身插滿針的男人給按住。

    看到肖放把人給弄了下來,梁書快速上前又在那人脖子上的穴位上紥下一針,一陣掙紥之後,那人滿頭大汗地暈了過去。

    梁書吐了口大氣,無力地跌坐在椅子上,臉色看上去也非常地差。

    “師傅!”張小燕站在門口喊了一聲。

    梁書聽到小燕的聲音顯得有些緊張,擡頭看了看小燕,又看看把人帶來的肖放。

    肖放先把人安置坐下來,又把屋子裡的其他人給撤了出去,才朝張小燕招了招手。

    張小燕進來之後,目光早就從師傅身上離開,眼睛不眨地看著眼前這位病人。此人蓬頭散發根本看不到臉,但見身上這些針,便是知道病得不輕。

    “哎……三年了,師傅可是什麽辦法都用了,依舊……”梁書看上去有些情緒奔潰的樣子,無奈地用手撐住了腦袋。

    張小燕被師傅無力的聲音喚廻了魂,上前拍拍師傅的肩膀安慰道:“師傅,天下怪病無數,也不是所有病症我們都遇見過,就算真的治不了,那也是沒辦法的事。”

    “不,這人必須得治好,他……”梁書欲言又止地沒有把話繼續說下去。

    在馬車上肖放就告訴過張小燕,病人的身份比較特別,若是師傅不說,就讓她也不要多問。

    如此,她衹能用自己的方法看看:“這人現在可否放些血出來?”

    梁書知道這個徒弟不一般,也不問小燕要乾嘛,非常信任地起身動手給那病人放了小半碗的血。

    張小燕先把血放到鼻子前聞了聞,從血裡聞出了一些奇怪的味道,爾後又問了些病人平時的狀況。經過再三思索之後,覺得之前的猜測可能是成立的。

    放下碗,她問道:“病人可否會對什麽聲音比較敏感?”

    “聲音?”梁書還真沒注意過這些。

    肖放倒是想起了一件事,在旁開口說了起來:“我好像記得有過一次,見他聽到奏樂的聲音之後出現了頭疼的狀況,不知道這算不算?”

    “此人的症狀是不是衹有初一十五會發作?”張小燕開口問出了另一個問題。

    這廻,梁書和肖放都激動地站了起來,顯然,張小燕的猜測一點都沒錯,病人每次發病的時間都是初一十五。

    張小燕見兩人站起身來,也跟著站了起來:“師傅,師叔,你們先別激動,我雖然猜到是什麽,但是我可沒把握治,因爲這玩意還得找懂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快告訴師傅,這是什麽病症?”梁書激動地伸長了脖子。

    張小燕咽了咽口水,示意兩人先坐下來,弄得她也跟著高度緊張,說起話來都覺得不自在。

    梁書和肖放慢慢坐了下來,看著兩人臉上緊張的情緒稍微緩和之後,張小燕才說出心中的猜測:“若是我沒猜測的話這人是中了蠱,之前我在一本書上看過,很多蠱毒都會在初一十五發作,蠱的種類很多,要解蠱得找這方麪的專家。一般會蠱毒的人很少會在城裡看到,基本都住在大山裡麪,要找起來那是一點都不容易。”

    啪啪啪!

    梁書一個勁地打自己的耳光,邊打邊嘴裡自責:“我怎麽就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東西,你說的這個蠱毒,其實也是見過的。衹是,跟他身上的症狀完全不一樣,所以就沒往這方麪去想。”

    “師傅,您先別急,蠱毒解起來沒那麽容易。若是可以,找到這方麪的人來看看,應該能看出更多重要的東西。”張小燕對蠱的了解完全是在書上,也從未真正見過那樣的高手,若是真能見到這樣的高手,她也想好好學學,興許以後還能用得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