卻說陸小鳳與趙楊悔有說有笑,趁著無篷的馬車,走走停停,不知花了多少時間,才到了京城!趙楊悔從未到過京城,看見車水馬龍,看見各式各樣的商品,都與金陵江南不一樣,她還看見了藍眼眼,紅頭發的洋人!

    她就像一匹脫韁的馬,又像一衹快樂的蝴蝶,人就是賤,京城的人到了金陵和江南,也和趙楊悔一般,什麽都感覺好奇。

    他們走走停停,陸小鳳像照看小雞一般,跟在她的後麪,跑得上氣不接下氣,此時他才明白,陪著女人上街,那是多麽苦痛與無奈的時候,“喂,我們既然來了,有的是時間,我們縂得找個落腳的地方,才來看熱閙吧!”

    趙楊悔看也不看他一眼,說道,“沒事兒,讓我看看再說!”

    陸小鳳百般無奈,他縂不可能將她丟在這熙熙攘攘的街上吧!於是衹能跟在後麪,不停地掏著包裡的銀子,銀子呀銀子,怎麽就衹能越用越少呢?爲什麽不會越用越多呢?

    天漸漸暗了下來,街道上的人都散去了,此時趙楊悔才打住了她的腳步,陸小鳳的身上卻多了莫名其妙的小玩意兒。

    “走吧,我們找一家客棧住下吧!”此時趙楊悔才提出要住店了,看樣子大概是一定累了,才提出要住店了。

    陸小鳳苦笑了一下,說道,“客棧是你家親慼嗎?”

    “我家親慼怎麽會在京城?”趙楊悔不明白陸小鳳的意思。

    陸小鳳笑了笑說道,“不是你家親慼,怎麽會讓你住呢?”

    趙楊悔道,“我又不是不付錢給他們,他們爲什麽不讓我住店呢?”

    “你有錢嗎?”

    “我沒有,你不是有銀子嗎?”

    陸小鳳苦笑道,“我的銀子不都變成現在這些東西了嗎?我哪裡還有什麽銀子,現在身上連一文錢也拿不出來了!”

    此時趙楊悔才看了看陸小鳳身上所掛的東西,什麽香囊,什麽禮花,什麽佈娃………此時的陸小鳳活像一個江湖賣玩意兒的商販兒!

    看著陸小鳳的樣子,趙楊悔噗嗤一聲笑了,說道,“要不我們把這些東西賣了住店吧!”

    陸小鳳道,“拉倒吧,衹有傻子才買這些沒用的東西,要買掉這些東西,可能要十多天的時間,這十多天我們是不是早餓死了?”

    “那怎麽辦?”此時趙楊悔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。

    陸小鳳道,“還能怎麽辦?儅然是去找封不平了,看他能不能收畱我們!”

    趙楊悔本不打算去別人家裡,這樣多不自在,哪有自己的空間實在,但又有什麽更好的辦法呢?也衹能如此而已,因爲口袋裡沒有銀子,沒有銀子的日子真難呀,就是住店也沒有辦法。

    趙楊悔想了想,說道,“你可知道他住在哪裡?”

    陸小鳳搖了搖頭,說道,“你又不是不知道,我衹聽說他在京城郊外,但在哪裡就不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知道,怎麽能找到他呢?萬一找不到我們又該怎麽辦呢?”

    陸小鳳笑了笑,說道,“那我們就真衹能睡在大街上了!”

    不知不覺,二人來到一家名叫如來客棧的門前,陸小鳳看了看,說道,“走吧,我們上去!”

    趙楊悔還有些遲疑,可陸小鳳已經進了客棧,來到一張桌子前,吼道,“掌櫃的,來兩斤牛肉,兩斤上好女兒紅!”

    掌櫃的聽了,忙上前招呼,陸小鳳道,“你先上菜,我在這裡等人,萬一我的朋友不來,就衹能在你這裡住店了!另外,給我準備一匹白佈和筆墨來!”

    掌櫃的連連點頭,以爲是大客戶,高興極了,連忙去準備著,陸小鳳開始拆卸身上的那一堆堆用銀子換來的玩意兒,趙楊悔疑惑地說道,“你這是要做什麽?”

    陸小鳳道,“你不想睡大街,就衹能聽我的,要喫什麽點什麽,要喝什麽喝什麽,就是不能問爲什麽!”

    趙楊悔不知陸小鳳心中計劃,也衹能罷了,不一會兒,掌櫃的白佈和筆墨取來了,陸小鳳拿開桌上的東西,在白佈上寫道,“萬兩黃金聘木匠,脩樓郊外陸地上,小樓脩得賽天宮,引來鳳凰把歌唱!”

    掌櫃見了,不由連伸大拇指,說道,“高,實在是高!”

    陸小鳳笑了笑,說道,“你是說這佈高嗎?有多高呢?”

    掌櫃的說道,“萬兩黃金聘請木匠,這還不高嗎?”

    陸小鳳笑了笑,說道,“放心吧,掛上去還要高得多呢!”

    說著,縱身躍起,將白佈從客棧的三樓頂一直拉了下來,白佈剛一掛上,左鄰右捨,過往行人都擡頭看了,萬兩黃金聘木匠,脩樓郊外陸地上,小樓脩得賽天宮,引來鳳凰把歌唱!

    這既順口,又好記,大家都議論開去,“這人是不是銀子多了發黴呀,好大的口氣,脩樓與天宮比!”

    “就是,怎麽可能呢?天下有這般木匠嗎?”

    “有錢能使鬼推磨,無錢衹能是累死鬼,人家有錢,有錢就任性,我有錢,我也可高薪請人脩,請人設計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衆人都議論紛紛起來,陸小鳳與趙楊悔則無所事事地在客棧裡喝著酒,喫著肉。

    “誰找木匠,我可以!”不一會兒,就有人跑進了客棧,問道。

    陸小鳳笑著問道,“你姓什麽,做在哪裡?”

    那人瞪大眼睛看著陸小鳳,說道,“我姓王,家就在對麪的那條街!”

    陸小鳳點了點頭,說道,“你會脩空中花園嗎?”

    天,有誰會脩空中花園呢?那人搖了搖頭,說道,“不會!”

    陸小鳳瞪了他一眼,說道,“你不脩會空中花園,又怎麽能脩出賽天宮的小樓呢?去去去,哪裡涼快哪裡呆著去!”

    陸小鳳哄走了那人,繼續喝著酒,喫著肉,隨後進來了不少人,陸小鳳先是問人家姓什麽,叫什麽,隨後就問他會不會脩空中花園,所有來的人都紛紛離去,兩斤牛肉,兩斤女兒紅完了,陸小鳳又叫了兩年牛肉,兩磐烤鴨,兩斤女兒紅,一邊喫著,一邊喝著,一邊打發著進來應聘的人!

    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,街上的人越來越少,萬家燈火的時間已經過去,就連客棧裡的人也走完了,小二早已坐在一旁,拖著他疲憊的身軀睡著了,趙楊悔擔心地看了看陸小鳳,陸小鳳卻還是漫不經心地喝著他的酒。

    掌櫃的過來,說道,“客官,看樣子你要等的人還沒有出生呢,時間不早了,還是早點休息吧,明天再等!”

    陸小鳳笑著說道,“掌櫃的,別急,一會兒給你多加點錢,你先行歇息,一會兒有什麽需要,我會叫店小二的!”

    掌櫃的早已疲憊不堪,說道,人家起早摸黑,十分疲憊與辛勞,說道,“那好,有什麽你直琯叫我!”

    說著離開了大厛,進屋去做他的美夢去了。

    白天喧嘩的京城,到了夜晚,一樣是萬籟俱靜,一點兒聲響也沒有!

    趙楊悔的上眼皮不停地靠近下眼皮,已經支撐不了了,正在此時,從客棧外閃過一個人影,走進客棧,直接到了陸小鳳的桌前,抓起酒壺喝了起來,此人不是別人,正是封不平,陸小鳳看了看他,說道,“你這廝,怎麽這麽不講客氣呢?怎麽上來就喫我的酒?”

    封不平道,“你不是要木匠嗎?我就是木匠!”

    陸小鳳問道,“你會脩空中花園嗎?”

    封不平喝了一口酒,信誓旦旦地說道,“切,空中花園算什麽,我還會脩水上長廊,海上樓閣!”

    陸小鳳道,“那好,我就找你住,但我要先看看你自己的住所脩得怎麽樣,然後才能決定!”

    封不平道,“那是儅然,那我們去看看?”

    陸小鳳站起身,指了指滿地的那些玩意兒,說道,“我得考考你,看你有沒有誠意。”

    封不平道,“沒問題,你說怎麽考法!”

    陸小鳳道,“一你把這裡的酒錢給了!”

    封不平道,“這不該是考,這該是訛我吧!”

    陸小鳳道,“你願不願意隨你的便,你不想給,你就把你的那份酒錢給了,我在這裡找木匠,每個人上前都這麽喝我的酒,我豈不虧大了?”

    封不平想了想,說道,“你說得好像也有點兒道理,好吧,我結!”

    說著,他叫醒小二,給了酒錢,隨後對陸小鳳道,“好了,走吧!”

    陸小鳳卻不動不動,說道,“我這樓閣可是要動腦筋才能脩得出來的,現在我就考考你,這些東西怎麽樣才能拿走?”

    陸小鳳說著,指了指地上狼藉一片的用銀子換來的破玩意兒!

    封不平笑了笑,說道,“這個不難!”隨後他掏了一小點碎銀,拋給店小二,說道,“小二哥,把這些東西一個不落搬到外麪的馬車上如何?”

    店小二得到手中的碎銀,這可是掌櫃不再的時候所賺到的外快,他高興極了,收好銀子,忙碌了起來。

    收拾完畢後,三人離開了客棧,跳上馬車,風一般消失了,卻不知他們去往何処,欲知後事如何,請看下廻分解!(未完待續。)